走过时光,留下爱----郭侨【“我的六局我的家”主题教育活动】 |
2016年09月06日 |
家的颜色 七年的时光流逝,我却没有忘记最初参加工作时的忐忑、欣喜与激动。一个人提着大箱小包,从哈尔滨到北京,再从北京到福建,一路硬座,辗转三天两夜。期间,还笨拙地错过一趟154元的火车。我清楚地记得,赶到检票口时,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潮湿、打皱的车票,大口喘着粗气,却只能眼巴巴望着眼前的列车飞驰而去。那一瞬间,我扔下沉重的行李,眼泪滚滚而下,怎么也止不住。不知是委屈,还是心疼临行前妈妈塞给我的钱。不过大雨过后便是晴天,我擦擦眼泪,继续赶路,对一切的未知依旧满心期盼。 到了福建,下了火车,转车到县城,再到乡里,到村里,最后,到了施工最前沿的大山里——一切是那么陌生,却又新奇。 那时,我们集体住活动板房,上下两层的那种,小心翼翼地踩上去,木地板也会咯吱吱作响。初来乍到,我恨不得“爬行”才不会打扰到左邻右舍,“猫步”便始于此。可用同事的话来讲,我这叫“多此一举”。为啥?因为每到深夜,那此起彼伏的“轰炸”才让我真正理解什么叫“鼾声震四壁”,什么叫“穿透力”。鼾声一声接着一声,如雷贯耳,就连夹杂着的呼呼吹气声,恨不得隔着两间板房都让我听得十足真切。 开饭的时候人气最旺。厨娘站在楼下,吆喝一声“开饭喽”,我们就像一群饿急的小猪,从四面八方涌向拥挤的食堂。人多,空间小,椅子也有限,大家自觉地围成一圈站着吃,或是将饭菜囫囵盛在一起,蹲到一角吃,自顾自地往嘴里拨拉着,吃得狼吞虎咽,吃得大汗淋漓。在我眼里,这样的每顿饭,都像盛宴一样,喂饱我们正值青春的身体。 在那样的大山里,哪有“超载”?哪有“限行”?只有难得的“出山进城”。挤一挤,再压一压,小小的皮卡,硬是被塞进七八个壮汉,个个身上流着黏腻的汗。尽管如此,我也乐此不疲地跟着挤,面朝后方,挤在司机与副驾驶座位的空隙里,生怕被漏下。至于体重超标的,占地面积太大的,只能无怨无悔地被“扔”进后斗里。就这样,我们互相调侃,被挤得呲牙咧嘴,前仰后合,却一路欢声笑语,愉快地赶几十公里夜路。 一进县城,大家就像鬼子进村一样,立即开启“大扫荡”模式,横扫大街小巷。肚子里、手心里,都要满满当当。 …… 我记得,那时妈妈经常在电话那头抹眼泪。她觉得我们天各一方,她怕我吃不饱,睡不暖,怕条件太艰苦,怕生活太单调,怕同事欺负我……我只是孤身一人。 也许,妈妈永远无法想象,天各一方时,我头顶的天空有多蓝,我身边相依相伴的人有多可爱,绽放在我们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。那所谓的生活的“苍白”,是多么“五彩斑斓”。 家的味道 我的家很特别,风餐露宿是一种常态。尽管如此,它于我来讲始终有种特别的美感,美得触目,美得非同寻常。 鄂州连续梁施工大干期间,可谓“热火朝天”。上到项目经理、下到技术员、农民工,他们不顾身上的汗水与头顶的烈日,不顾肉体的劳苦与精神的压力,在嘈杂中将粗犷又细腻的技术施展在每一个小小的细节上。那种身心的凝聚,造物时的欢喜,深深地映照进我的心里。 我由衷地觉得,一个人绵薄的力量也是有贡献的,并且坚不可摧。于是,我常常跟在同事身后,双手提满盒饭,跨着大步子,气喘吁吁爬上二十几米高的施工平台,一盒盒递给每个人。 可走近了我才惊愕地发现,年岁不过五十的农民工人,头发已花白,牙齿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松动掉落了,那皱纹在脸上张牙舞爪,身体黑瘦得像干瘪的树枝。递过盒饭,他们抹着脸上的汗水,伸出长满老茧的双手,对我微微一笑,让我感觉亲切、温暖却又难过。 那天的盒饭,我记得特别清楚。厨娘费心地熬了冰糖绿豆汤,红烧肉丸子,素炒小白菜。 “好吃!”口中含着香浓的肉丸子,工友们忍不住发出感叹。看他们幸福的咀嚼着,那一刻,仿佛可以忘记生活中所有的不易。伴着空气中的混合味道,我也默默地咽了咽口水。是什么味道呢?酸甜苦辣不一而足。 哦,这是“家”的味道。 家有儿女 兄弟姐妹遍布天下,这是我最大的幸福。尽管相聚和别离常常发生在我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。 在一起工作的时候,同事们荣辱与共,并肩作战,分享所有的悲伤和喜悦。仿佛除了睡觉,几乎全天腻在一起,一起吃饭,一起面对焦头烂额的繁杂事务,一起加班,互相鼓劲。 有人调离的时候,大家像亲人,又像情人一样,泪水涟涟,谈分手,期待下一次的相聚。 前几天,手机屏闪,点开一看,几张鲜活的图片跃入眼帘,瞬间,一股充沛的情感席卷而来。 一张是鲜嫩的黄瓜叶子,被虫子啃得麻麻点点,却丝毫没影响黄瓜的生机。它头顶五六瓣金黄色小花,身上长满柔软的刺,饱满又翠绿……我不禁咬咬嘴唇,吞吞口水。 “老郭,还记得你屋后的菜地不?”远方同事留言道。 怎么会不记得?想当初那菜地每天都有我的足迹呀。 一张是一窝刚出生的兔宝宝,蜷缩在一个手工编织的草窝里。旁边围拢着几个大男孩,圆圆的脸,白白的牙齿,皱巴巴的工装……他们调皮地朝我傻笑,一个劲儿地傻笑,笑得让我看不清他们的眼。 “老郭,兔子生宝宝了,你要准备好份子钱哦。”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。 一张是破旧雨靴里茁壮成长的吊篮花,被恶作剧地摆放在餐桌上,一群人捏着鼻子闪躲。 …… 那一刻,种种复杂的思绪像要在胸口炸开一般,久久不能平静。究竟是为啥呢?是在怀念过往还是在思念友人?不,都不是。我想,这应该就是血肉相连的“手足情深”。不管身在哪里,我们始终彼此相伴,从未走远。 我的六局,我的家,给了我无尽的温暖,给了我特别的爱。走过有限的时光,无限的爱,永远留了下来…… |